我的脑洞和我都是自由的
礼猿&忍迹 可逆不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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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OA】心潮

心潮

——『我们只能选择爱的起点而非终点。』


警告: 有原创角色。毫不典型的忍迹CP文,但我心里它确实是忍迹暂时打上tag了。有觉得不妥就撤。

  写法上尝试了一点新的。因为这次的角度是各种身份下的忍足侑士,忍足心理描写比较多。忐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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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抱歉了,日吉。”

忍足站起身,原本挥出展开的拍子也随着动作收在了身边。他朝球场对面微微低了一下头,表示出到此为止的意思。

“忍足前辈的指导时间真是珍贵。”

日吉收了拍。虽然很是意犹未尽,但面对已经退部,仅仅只是作为OB自愿前来的前辈他并没有什么提要求的立场。不过嘴上依旧是不肯服输罢了。

“老年人的身体可不比年轻人啊日吉君。”忍足耸肩,将原本留在部活室的备用球拍也一并仔细地在包里放好,随即拉上了这个陪了他有一阵子、着实出了几番气力的网球包抗在右肩上。

忍足侑士的履历表上搬家转校实为频繁,他应该习惯了轻装简从,背好行李潇洒一挥手地走向下一站,可唯独这一次,他调整了很久,仍旧觉得肩上的重量沉甸甸的。

 

三年青春的份量吗。

心底因为这个想法而泛起莫名的温暖。他的国中整整齐齐三年,都在这所学校里度过了。尤其是,在这个网球部。

“日吉,”忍足勾起淡淡的笑容,又忽而抿平唇线,语气郑重:“冰帝,今后就交给你了。”

把重要的东西交付给后辈的感觉也不错啊,忍足暗自发笑,琢磨着日吉面上依旧那幅无波澜的模样回话,许下承诺的语气倒是有几分别扭的认真。他的笑容渐渐加深,还想再调侃几句但此时忽然听见部活室外传来一阵骚动。

“迹部!迹部!迹部!”

女孩子的声调更高,向室内的两人提示了骚动的中心。日吉眼中光芒一闪,复又抓起球拍迫不及待地推开部室大门走了出去。

忍足有过犹豫,但是声音越来越近,一瞬间离开的的念头占上风,他最终还是拿起了部室里留作备用的大码运动连帽衫。

 

借着人群掩护溜走的行动很顺利,也多亏是向来喜欢和迹部下挑战的日吉,若是今天在场的是凤,那忍足绝对躲不开要被拉到迹部跟前去。

从网球场溜出来之后忍足又换回西装校服,在冰帝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散步。

入学时坐反了方向,那时他也曾这样一个人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闲逛。然后……啊,和谦也打电话抱怨,好奇心驱使下跟着一堆人到网球场凑热闹。

再之后,他与闪耀的太阳相遇了。

 

脚步停在公告栏前,忍足在正中央那纸夸张的活动通知前凝视了很久。

 

他偶尔会思考这是不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相遇,结论是他走到迹部景吾这个人身边只会是时间问题,有谁不会被太阳的引力所捕获吗?

太阳风暴席卷过他的心头,辐射穿透了他的整个人,冰层融化,信号一瞬就紊乱掉。等注意到的时候,他已经进入了太阳的同步轨道中。

 

既已如此,要去看看吗。

 

“忍足君也要去礼堂吗?”

忍足怔了一下,转头看见他的国文老师正低头凑近读着公告栏。

“高桥老师。”忍足退了半步,抬起手腕扶了下镜框,“不,我只是看一下。”

还未等高桥再追问,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:

“不去礼堂啊,那要不要来玩玩我们社的活动?唉呀她们居然和迹部的演讲撞时间,也真是太不会选了嘛。”

“不,器械体操社的活动我想还是不必了。”

 

回想起来都是噩梦。现在看到器械体操课的牧野老师也是噩梦。

 

“哎你,向日就很积极的。”牧野表情十分遗憾地摇了摇头,一手搭在忍足肩上,“不要有美男子的心理负担,迹部也做得挺不错的嘛。”

 

迹部只靠气势就可以了,这是忍足在围观A班练习之后的想法。

 

“你们运动社团的人很难见到你那么僵硬的。”牧野语气夸张,“cool boy是很帅气,不过作为老师还是希望能见到你和大家多交流一下嘛。”

“好啦牧野,”高桥禁不住笑起来,好心地将忍足的肩膀从牧野手下释放,“忍足君的性格还是更适合忧郁系这边。”

“我已经放弃啦,他也要毕业了吧。只是在这儿见到了还是忍不住想说几句嘛。”牧野摊开手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,“高桥你还不是说担心这家伙太封闭。”

对上忍足投过来的视线,高桥忙向他解释道:“上周在走廊上遇到你看你心情不太好,和牧野吃饭时提过一句。对不起啊忍足君,私下议论你的事。”

 

“没关系。”

高桥是他很喜欢的老师之一,专业水平高的同时很亲切,会与忍足分享书店新到的小说的读后感。之前征集笔友的杂志也是高桥向他推荐的,那时候就在担心他自我封闭不与人交流吗。

 

“不过我很意外,”忍足迟疑着开口,“高桥老师和牧野老师关系这么好。”

“我和高桥可是好几年的老朋友了。”牧野笑了笑,“不过看着我俩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对嘛。和人打交道可不能想当然啊忍足。”

高桥微笑着看向忍足:“看起来你还没有从麻烦中走出来。要不要和信任的人聊聊?”

忍足停顿了一会,温和地回答道:“谢谢老师,我会考虑的。”

 

两个人渐渐走远,牧野挥着手朝他说小鬼提前祝你毕业快乐,高桥也说了句什么,声音有些低,忍足判断口型,似乎是在说“不要预设答案”。

 

我预设了答案吗。

什么啊,我躲着迹部…原来是害怕对答案吗。

 

忍足苦笑,怎么像小孩儿似的。

事实上他怕的并非答案错误,而是这答案,无论哪一种,都是他忍足侑士所承担得了的吗。

毕竟若是说迹部对他毫无想法,无论是出于奇妙的自尊还是作为迹部的理解者,他都隐隐不愿去承认。

但是,他真的应该在现在的节点去刮奖吗。

 

也许真的该去问问迹部。

他烦恼着,心脏又一次鼓动着、催促着他去寻找阳光。以他所知,面向全校的礼堂演讲还有半小时,而迹部大概会提前十五分钟左右到礼堂确认。

不知道礼堂各项布置都结束了没有。提前到礼堂,和其他人一起打招呼,站在人群中听完演讲,可能就做得到坦然地面对迹部了吧。

 

抱着这样的期望,忍足还是走到了冰帝的礼堂。尖顶的石制礼堂在夕阳中安静地矗立着,只是忍足知道不多久就会有大批追着迹部的人聚集在这里,灼灼目光、鼎沸人声,环绕着台上唯一的那个人。

好远啊。

他不喜欢。就算他时常与迹部的目光在这种数层人潮之中相接,尽管他们大多数时候只看一眼就知彼此思维想法,他也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。

还是太远了。他更喜欢迹部在他转头就能看见的范围里,他给对方指一指礼堂塔顶飞过的那只白鸽,讨论是不是去年的那一只,或者递给对方一串关东煮,看白色的水汽飘上来,悠悠地漫向天台远处。

 

“忍足!”

礼堂门口的学生会组织成员和他打招呼。忍足在迹部竞选学生会长时被拉来当秘书,之后也偶尔被动主动地帮忙迹部学生会的工作,因此学生会不少人当他是熟人。

“嗨。都搞定了?”

忍足礼貌地微笑,瞥了眼礼堂内部,条幅和装饰已经搭好了,有几个学生半跪在台上应该是在布线,灯光控制那里看不太清楚。

“差不多了。会长的最后一次演讲,绝对会让他无事结束的!”

“只是无事可不行啊。”忍足把声音压了压,“要漂亮风光才是那个迹部啊。”

似乎被忍足的语气所感染,负责的学生神情严肃起来。他问起忍足的意见,忍足根据自己的了解建议他移动了话筒的位置和灯光的集中效果。

 

“对了,可开关的随身扩音器要记得。他可能会需要。”

如果需要打响指的效果的情况下。忍足看向讲台,似乎迹部正站在那里,自信傲然地面对着台下所有人发言。忍足的眼神变得温柔,又带着些不可触的,把自己遥遥远远地放在角落里。

“准备了。”负责人点头,接着又笑着说,“早就该把你拉到学生会来。唉,要是有你在我这三年肯定会少和迹部吵架。”

忍足不置可否地绕过去话题。

 

为什么在迹部身边,为什么不计较地帮他,一开始他确实只是存了有趣,观察一下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想法在的。他确实因为那场球被迹部所吸引,那是一个契机,而后日积月累点滴相处,才是真正让他陷入死局的原因。

因为他感觉到了,这是相互的引力。

迹部足够诚挚地将自己的视野与他分享,也给足了他充分的自由。

这又让他有一丝恐慌,他是否是这个人的最佳。

并不是环绕的多数卫星之一,而是想成为之于彼此独一无二的双星系统,这会是最优解吗。

 

深层的忧郁泛上来在忍足的心中扬起泡沫,他蹙起眉头,在人潮慢慢朝礼堂的方向汇集之前默默地从侧门离开了。

 

无论什么时候,图书馆都是安静的,如同博学却寡言的老者一样安卧在校园一角。忍足在书架之间慢慢地踱步,头顶的感应灯随着一盏一盏地亮起来。他并不想做出因为自己心烦意乱而无谓地浪费电力的行为,随机地停下脚步,视线扫过最近的书架。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,这一架子小说看起来不是忍足熟悉的言情方向,而是推理类。忍足抬起手腕,手指掠过看上去属于同一系列的一层书的书脊,打算随便挑出一本去文学沙龙找个位置。

 

“…是忍足前辈吗?”

 

忍足循着声音抬头,看见通道处站着的一位穿着冰帝制服的少女。他确定他并不认识她。

“有什么事吗,这位…”他迈近几步,话尾拖了一下,瞥见少女的名牌,“望月同学。”

冰帝并不对名牌佩戴做强制要求,不过似乎在二年级的手工课上是可以选择自己设计名牌的项目。少女的名牌做得小巧精致,多亏这个忍足得以对上姓氏。虽然对她并没有印象,不过对方认识自己的话,多少能叫出姓氏会好一些。

 

望月摇了摇头。她显得局促紧张,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:“对不起…没想到会在推理这边见到前辈,有些惊讶就不自觉…”

“没关系的。是如假包换的本人哦。”

 

忍足轻轻地笑着听她解释完,再以玩笑话的语气回复一下气氛。他一贯如此,上次还被迹部吐槽过。

也许是受到气氛的感染,望月也稍微放松了一些。她鼓起勇气,从书架上另外抽出一册书双手递向忍足:“忍足前辈…也许是我多管闲事,不过这位作者的话,我觉得先看这本比较好。”

忍足怔了一下,视线快速地划过望月手中的和自己刚拿下的,确实是同个作者的系列。

虽然忍足并非是对推理小说产生兴趣,但是望月并不知情,总不能负了女孩子的好意。在停顿即将变得尴尬起来之前,忍足接下了望月手里的书:“恭敬不如从命。非常感谢你的建议,望月同学。”

 

忍足敏锐地感觉到望月似乎还有话想说,平时的他也许会寻个理由先行离开,但是这次,不知为何他什么也没有说。他与望月一前一后地走出书架所在的借阅区,指纹确认借书成功,然后走到外面的走廊上。

“有…”

“忍足前辈!”

忍足刚打算起个话头,问出“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”,却意料之外地被望月打断了。

他一时忘记挂上笑容,保持着平时常见的冷静严肃表情注视着望月。

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。”望月咬了一下嘴唇,停了一会儿接着往下说,“我,很早以前就关注前辈了。”

忍足不是没有听过相似的话,羞涩的、元气的、热情大胆的,他曾收到过来自女孩子们各式各样的告白。只是最近一年他会聪明地在对方提起之前便找借口溜走。

“我不想为您带去困扰。但是我知道您马上就要毕业了,也许我再也不会见到您了。这次能在我最喜欢的地方见到前辈,可能就是我的好运吧,给我一个告诉前辈这件事的机会。”

望月的语气一开始还是犹豫之中带着颤音,逐渐地变得流畅而坚定。她抬起头,眼神明亮地让忍足几乎产生错觉。

夕阳在少女的背后为她裹上一圈温暖的光,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纸袋捧在身前:“这是我烤的饼干。”

 

他又想起迹部了。总是勇敢地,大方地分享他的好意的迹部。

 

“我不需要前辈有什么回复。也不需要抱歉。”

望月脸上扬起干净的笑容,“只是我必须要说出来。至于饼干,请您就当是学妹的毕业礼物收下吧。”

忍足沉默地接下了那袋饼干。纸袋是透明的,可以看到每个饼干上面都有忍足侑士的姓名缩写。一份无比认真投入的礼物。

 

“望月同学。”

“即使这次没有在这里遇见我,你还是会把这袋饼干交给我吗。”

 

忍足的话语中敛去了所有之前的温和礼貌和打趣,他是看着望月发问的,但是眼神的焦点似乎又在远处。他好像已经提前预知望月的答案,因而在这个问句的末尾用上肯定的语气。

 

“会的。”

“谢谢。”忍足笑了一下,“谢谢你的礼物,还有勇气。”

 

勇气是那么珍贵的东西。是与定义的或是未知的未来相抗衡的,像旗帜一样闪耀的、鲸骨一样强硬的信心。

如果换做迹部的话,不论是不是能确定是最优解,都会大声勇敢地说出来,让这个答案成为最优解的啊。

忍足的心中前所未有的轻松。原先堵在他面前的,如数被翻腾奔涌的潮水卷走了,太阳重新从云雾里显出来,希望的光亮充满空间。

 

无论什么情况,我都会走下球场的。

会缩短距离给你看的。

 

告别望月,忍足侑士点开手机,快步走出图书馆。


 &

迹部追了一天并没有追到想见的人。在礼堂的演讲结束后,他点开手机准备问桦地的位置,忽然看到来自忍足侑士的短信。

 

“到球场来。”

 

没头没尾,甚至都没说到底哪个球场。而且明明之前就从球场跑了啊。

迹部扯了扯嘴角,摁灭屏幕丢回包里。

 

还是和那天一样的夕阳啊。

忍足和日吉打过招呼,将网球部的室内训练提前了一天。他站在球场中央,环视着无人的观众席和高耸的灯架,以及远处渐渐下沉,即将要消失的夕阳。

忍足听见熟悉的优雅高傲的脚步声,转过头,背着包的迹部正走进视野中。

“躲了一天倒是这会儿不躲本大爷了。”迹部轻笑,“想清楚了?”

“恩。”

忍足跨过球网,把手里的背包扔在地上。他一步上前将迹部揽在怀里,略微低头,用嘴唇去寻找另一对唇。

 

“让世界沉没去吧。我不会放手了。”

 

任凭世上所有的冰川融化,我将要握紧太阳。

 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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